昨夜,
我和你的溫柔在一起。
晨曦,你和流轉的燦爛在一起。
山水一脈間,
捨不得你走,我決定不去
記憶的出口。
你與我,
站在咫尺之內,天涯之外。
夜風,輕輕地
撫摸我的臉頰,長髮,和純白T恤。
你說,月光美。
月下的景色美。
我說,風的指尖掠過的輕柔,
更美。
黛色蒼穹,
灰色柏油路,紫葉栗的蔭下。
我和你懷揣著各自的靈魂漫步。
三月了。
略顯潮濕的風,吹拂密集的枝葉。
涼意擦過肌膚的那時,
舒爽愜意。
寒冷與風霜恣意的侵擾,
開始遁形。
魅惑的月影裡,
隱約的行走著隱約的我們的影子。
你的,我的。
舒緩的步履,悠然而往。
空氣清涼,月華無聲。
你我默不作聲。一段路,又一段路。
我的思緒
在你憂鬱又疲憊的腳步裡墜落。
我說,
遠,是另一種美。
隔著天涯望你,是專屬,是隆重,
是我獨一的方式。
欣賞,景仰。
你說,積澱的想念,讓兩顆心
很近,很近。
我們牽手。
欣然而應。去哪裡?
並肩前行的我,轉臉問你。
美麗驛站。
你回答的聲音,風一樣輕微,
無意間重重的擊碎了我的脆弱。
悄悄地收藏了
同行的你語言之外的默許。
我又一次刻意隱藏著
未可名狀的嚮往。
你沉默。
你的手傳遞的力量,
溫暖,溫柔。
有熱烈在我的心臟澎湃。
四野靜謐,偶爾的微細蟲鳴,
彷彿夜熟睡的鼻息。
世界沉睡了,
只有我們還在趕往。
猶豫在那裡盤踞。
我沒有說,傷害是一件利器。
即使暗夜,
一樣明晃晃豎立。我只允許自己,
靜靜地停留,而不是居住。
美好,它在不在,一定在。
你肯定的聲音,信心百倍。
我微笑。
然後故作撒手,轉身移步。
是你依賴我,還是我依賴你?
或者,是揮霍時光的同時,
縱容自己,
在離心臟很近的地方,
安放一些容許,比如精緻的乾淨,
純粹,以及過分的驕傲?
你追上來。
抓住我。是,也不全是。
你說,我們一起,走過情欲,
穿越精神,踏入生活,
最後,在熟悉的兩人哲學裡,
找到理智的持久。
難道不好?
好。可我還在跟世俗滯氣。
一絲恐懼,
你好像並不在意。
我佯裝牽強,隨你。
卻抑制不住心內歡喜。你不知道,
我喜極了你的理性與執著,
蘊涵與豁達,你愛的性格。
浪漫的深夜,
若,期待可以如火如荼地盛開,
那是多麼歡暢的愛的夜宴。
我們,
能一直這樣,
經得起平淡的流年麼?
能。你肯定的答語,
暫停了我憂慮的追問。
只要,可以找到彼此憐惜的根須。
它會生長,在時光的土地
生機勃勃,
葳蕤繁衍。
於是,
我們不約而同,
悄然地尋找那根須的所在。
最近看什麼書?
茲威格的《一個陌生女子的來信》。
我幽幽地說,
女子的情感歷程,註定幻滅。
但是,愛是她的信仰。
她固執的沉浸在自己的愛情裡
無法自拔。
明知幻滅,
依然故我的堅持。
那個永遠令她迷戀的男子,
儘管虛幻,
卻可以強大而純粹,撐起她一生的
精神世界。
你相信有這樣的真事麼?
我問你。
我信。
極致的故事,極致的愛戀。
這個心靈與身體可以脫軌的時代。
你說話的時候,
眺望遠方,披著月華的側影,
生動迷濛。
我的心跳好像又快了一些。
指尖的微顫,
暴露了我的隱蔽。
心內,
那個極致的空位,
似乎被你洞察,輕輕地抽出你掌心的我。
想躲到樹影下,或者再把自己隔離。
你走上前,擁我入懷。
這樣親昵的安慰,讓我眸眼晶瑩。
靜靜的把臉貼在你
滾燙的胸前。
任你臂膀的熱量,
從腰際溢遍全身。浸潤我所有的柔軟。
飄。我壓制住自己
想要起飛的衝動,聽著你的我的呼吸。
一陣醉酒的微醺襲來,
但我神志清晰。
被你環擁,幸福著此刻的短瞬。
心靈中的那輪明月,
高高地掛在黑寂的天空,
遙遠,孤獨,純潔。那是我的愛情。
希望你會偶見片刻。
僅此,僅此。
我沒有說話。你也沒有。分享了彼此的呼吸
與心跳之後,
我們繼續著夜裡的行程。
天亮之後,
有個詩意的說辭,便是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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